楼千弦膝盖卡在他腿间,他挣扎着起身,旋即被重重摁了回去,尚未纠紧的腰带散脱坠落,华美的衣袍铺开来,美轮美奂,宛若杂红英之璀璨。
温柔的神色不知何时起分崩离析了,楼千弦双眼赤红,抚上洛蓝的喉咙,攥住,一点点收紧力度,窒息感越发清晰,叫人心寒。
“心之所悦,”说着,竟紧握洛蓝的腰肢,狠狠撞向自己胯部,“你清楚莫过。”
即便隔着布帛,也无碍敏感的会阴感知那处的坚挺和热度,洛蓝一瞬间甚至以为要被灼伤,张皇失措不懂得应付,逃也似地蜷缩身体,妄图逃离。
楼千弦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梦。
是不是将你绑起来,做到你哭着求饶,从里到外都留下我的痕迹,你才不会离开。扯开衣领,将无声反抗的双手交叠所在发顶,楼千弦用力咬下去,牙齿撕开洛蓝颈侧的皮肤,恶鬼一样噬蚀他的血肉,口腔里血腥弥漫。
如果不是这样,你会一再将我推给别人。以前是楼青衣,以后是任何一个,哪怕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。
弄坏他,楼千弦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。
洛蓝咬住将要满溢出哀鸣的嘴唇,纵然伤口愈合得很快,但痛感真真切切,不会比普通人少半分。恐惧滋长,指尖下意识蓄起了冰雪,却心念一动,握拳将之湮灭,甘心情愿承受暴怒。
楼千弦俯身压过去,很快,这有如白玉一样的身体会变得青紫斑驳,散发着几近腐烂的馥郁芬芳。他抬起洛蓝的腿,下一秒就要将之摧残蹂躏讫至崩坏。昙花银环寒芒跃动,为旖旎暧昧的氛围徒添一缕圣洁。
然而,楼千弦却被他急遽起伏的胸膛硬生生截住了动作。
心若擂鼓,形同濒死的恐慌激起阵阵的颤栗。
洛蓝,在害怕。
楼千弦像被刺痛了一样,追悔不及地松开了桎梏。洛蓝喘得厉害,宛如一尾离水的鱼。脖子和脚腕留有一圈淤红的指印,唇瓣破损,和颈侧一样的鲜血淋漓。尽然楼千弦已经放轻动作,指尖抚上洛蓝的嘴角时,洛蓝仍然霍然一颤,像是痛,更像是畏惧。
“别怕,洛蓝。”楼千弦匍匐在他身上,小心谨慎地把他攥入怀中,现在只消洛蓝些许半点的推拒和厌恶,皆可以将他打落深渊,万劫不复,“求你别怕我。”
我只是想你喜欢我。
“放开我。”洛蓝眸边泛红,将身上的人推离自己,肘子费劲地划动着撑起身,匆忙扯过皱巴巴的衣裳,裹起身体。强忍住传至四肢百骸的颤抖,楼千弦递手过去,像昔日那样为他穿衣,冷不防被啪地打开了手。
楼千弦彻底陷入了慌乱中,张皇失措去握洛蓝的胳臂,连尾音都染上了濒临覆灭的惊惧,“不要走,洛蓝。”
“你曾经问过我,为什么会救你。”
楼千弦倏忽间有种预感,收获真相的瞬间,他将会面临一个无法承受的事物,比方说,永远失去他的神祇。他力挽狂澜,“我不想知道,那个已经不重要了,真的。”
衹要你能留下来,我可以舍弃一切,即便是你赐予我的生命。
洛蓝背向楼千弦,指尖攥紧了复又松开。他俨然是居高临下的神祇,甚至不屑施舍给楼千弦最后一个眼神,便给予了最后的判决。他说,“我喜欢你。”
鼓膜胀痛,万籁俱寂。
楼千弦魔怔了一样,不敢置信。
楼千弦已经做好被舍弃,以及被舍弃后,宁愿折断洛蓝的羽翼,也不允许他逃逸的准备。千算万算,这是他万般希冀却不敢纳入预期的夙愿。这一瞬间,他甚至以为,方才言犹在耳的话语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,黄粱一梦。
指尖即将触及洛蓝的肩头,顿了顿,转而揪住洛蓝的衣角,“洛蓝……?”
洛蓝维持默,楼千弦无法探清他的神情,唯有大约窥见,隐没在云鬓之间的耳廓赤红如滴血,一如桃李争妍,艳色无边。
突然之间,洛蓝终于有了动静。宽袖拂过,屋内的灯火霎时湮灭,楼千弦的视野眨眼间被黑暗吞噬,然后清幽的檀香味袭来,冰凉却炽热的薄唇,落在他嘴角。
如果是梦,楼千弦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。
褪去碍事的衣衫,黑暗中两具温凉悬殊躯体密不可分。
二人吻得十分生涩,仅仅是嘴唇的厮磨无法满足迫切将对方据为己有的欲念。楼千弦紧紧扣住洛蓝的后脑勺,乌发流过指缝,勾起一阵酥麻的触感。楼千弦终于按捺不住,以舌尖叩开那几欲绽放的嘴唇,擦过贝齿,抵住洛蓝柔软舌尖,藉与生俱来的本能侵入到深处。
楼千弦未经人事的下身充血挺起,蹭着洛蓝的腿心,布满滑腻的粘液。面临崩塌的理智在耳畔叫嚣,难为楼千弦还记得昔日惦记下来的理论知识,分神扯开床榻暗格,取出临行前姝儿赠与他的香膏,毫无节制地挖了一大坨,猝不及防地刺入生涩的后穴。
湿热的肉壁下意识收缩,舔舐般卷住异物,巨细无遗地品尝着手指的每一道纹路。
身为落玉楼幕后操控人,而接受馈赠的又是自家生意合伙人,姝儿俨然不会吃饱了撑,送给楼千弦烂大街的普通香膏。香膏中渗杂了催情的药材成分,效果虽然比不上春药那种下三滥的霸道玩意,教人丧失神志,但用作闺房情趣,倒是值得一试。
和造成创伤的原理一致,洛蓝并非对药膏的功效完全免疫,不过是维持的时间不长罢了。甬道内的高热将膏药融化,楼千弦根本不晓得要扩张到何等程度,书上的知识再怎样通达,可一旦到了实战,瞬间沦为纸上谈兵,手指无目的地抽动,直入直出,往往避开了那个洛蓝舒畅的地方。
洛蓝被欺负得眼睛发红,隐忍地啃咬指节,透过疼痛来缓解体内的瘙痒。自具有神识以来,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,所以他只能依循直觉,弓起身,攀住楼千弦的后颈,拿虚软的双腿蹭蹭他,“可、可以了。”
话音刚落,楼千弦几乎不给他缓解喘息的空当,扶着颇具分量的阴茎,长驱直入,开拓至深处。不论长度还是粗度,俱不是手指能够比拟的,穴口透明无血色,几乎被撕裂,内里每一寸媚肉都被撑平,被迫承受着肉茎散发的热度。
楼千弦无声喟叹,他已经渴求这个人太久了。
肉穴深处有一处微微突起,十分隐晦,伞状的肉冠每次掠过,洛蓝便会猛地一颤,咬着脸侧的衣衫,遏制溢至喉间的喘息,后穴却将楼千弦绞住,细腻的软肉不知餍足地吮吸阴茎,索求着更粗暴的对待。
楼千弦不疾不徐地抽插半截,牵出大量的黏糊糊的热液,而后扣住洛蓝滑不溜丢的腿根,一捅到底。力度太过迅猛,洛蓝翘起的阴茎一抖一抖的,可怜巴巴淌着精液。
被挑起了兴致而陷入亢奋的身体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猛烈侵犯,准确点来说,楼千弦嵌在深处后,便完全消停下来。楼千弦目不转睛盯着洛蓝的小腹,仅以朦胧的月色,俱能看见平坦的地方拔地而起,隆起了平缓但不可忽视的坡度。
洛蓝无言,拢紧双腿,递去一枚询问的眼神,他永远不会晓得这个眼神有多么勾人。
楼千弦突然拉过他的手,摁压在自己的小腹上,抽插的频率和力度一再提升。洛蓝旋即察觉到端倪,伴随龟头的肆虐和顶弄,小腹急遽地鼓起凹陷,隔着薄薄的肚皮,似乎都能感知到分身粗茁狰狞的形状。
楼千弦极力隐忍着什么,喘得厉害,似乎就快到达极限。他吃力地询问道,“我可以射进去吗,洛蓝?”
“让我射进去,好不好?”
悖德感折磨着洛蓝残存的理智,他胡乱地点点头。楼千弦恶劣地抵住他急需发泄的马眼,哀鸣再也按捺不住,溢出了嘴唇。楼千弦变着法子欺负令他舒服的地方,蹂躏了许久,突然握住他搭在腹部的手,使劲一压,恰在此时,到达临界点的肿胀分身一颤,大量的精液射了洛蓝满腹。
楼千弦松开洛蓝的分身,转而扼住他双腿,抬起腰身,迫他敞开身体承受高潮带来的快感。洛蓝终于也释放出来,白浊溅至二人身上。楼千弦的小腹,胸膛,甚至俊美无俦的脸面,均沾染了点滴。楼千弦垂眼打量失神的洛蓝,腿间淌着男人精液形成的涓流,宛如一个被玩坏的娃娃。
楼千弦眸光暗沉,舌尖将嘴角的白浊舔舐干净。
他取来母亲的遗物,俯身别在洛蓝左手手腕。啪嗒一声,落下第二道枷锁。
触不可及的神祇终被他拉下神坛。
TBC.